温月瑶强压着内心翻涌的怒火，脸上扯出看似温和的笑，指甲却不自觉地深深陷进掌心。
她真想把离婚协议拍到顾星澜脸上，按着他的头，让他签字。
可是，她做不到。
她对上镜片后，满是商人精明的眼睛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且坚定：“我不同意这个提议。”
顾星澜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，很快又消失不见。
“你看，我已经同意离婚，可你又不同意。”
“顾太太是在耍我吗？还是说你只是在做做样子，假装想跟我离婚，实际上是想让我哄你。”
温月瑶怒目而视，还没来得及反驳，又听到顾星澜说：“之前搬出别墅也是在做样子吧，还真是做戏做全套。顾太太以前不是演员出身吧？这些把戏都是从哪学来的，难道是自学成才。那可真是……”
“顾星澜！你这个混蛋！”
温月瑶猛地将背后靠枕砸向顾星澜。
他既没躲也没闪，而是任由靠枕砸来。
“顾太太这是恼羞成怒？”，他慢条斯理地扶正被砸歪的金丝框眼镜，将靠枕丢在一边，“看来是被我说中了。”
温月瑶被气得眼眶泛红，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：“顾星澜，我自问这三年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。为了你能顺利恢复记忆，我前前后后做了多少事。你就算对我没有感情，至少也要有点感激之心。”
“可你呢？你恢复记忆后，为了顾雪柔对我处处刁难、冷嘲热讽，甚至还想分割我的股份，你到底有没有心！”
伴随着这些话语，温月瑶落下一滴泪。
顾星澜的目光在那滴泪上停留片刻，心中有些发闷，随后移开视线。
“我没有为了雪柔而刁难你，以前那些事都是有原因的，只是你想得太多，所以才有了误解。”
“而且最近两年，雪柔对你一直都很亲切和善，可你却对她爱答不理。”
“要说有没有心，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。”
温月瑶已经被气到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。
她瞪大了双眼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，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顾星澜，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不是失忆。”
顾星澜闻言，抬眸看去。
温月瑶已经收起悲伤的情绪，眼底平静无波，出言嘲弄：“而是失智！”
为了让顾星澜听清，她的音调重重碾过最后两个字。
顾星澜蓦地站起身，眼神冷冽，一字一顿，“温！月！瑶！”
“怎么，你还想动手打人吗？”
温月瑶面不改色，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和淡然。
顾星澜微闭眼眸，吐出一口郁气。
这真不像他。
温月瑶三言两语就能挑起他的情绪，他的情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稳定了？
“既然谈不拢，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。”
顾星澜听到自己这样说。
温月瑶也没办法。
顾星澜不愿意签字，她不愿意让出股份。
两个提议被两人分别否定，离婚的事，看来只能暂时搁置。
既然如此，那她也不必再留在这里。
正当温月瑶想离开的时候，天空一道惊雷炸响。
她看向窗外，原来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，天色已经暗下来。
温月瑶有些担心，待会儿会有大雨，有些匆忙地离开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