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从太京回来以后,林疏整整躺了三日,李焕见到林疏的时候是在松院的房间里,据师弟们说,师父已经来看过林疏,也做了治疗,头上腹部腿上全缠着纱布,胸膛上有三四处烙印,手上的指甲被拔去了两块,整个人生不如死,也不知道朝廷的人用了什么法子,折磨过后一直让他吊着一口气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李焕回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林疏,之后便再也没去过他的隔间,也没去祠堂找凌绝子,一个人在后山躲了三日,林疏醒的时候李焕正躲在树上打盹,小师弟气喘吁吁地跑到后山对着对面的山崖狂喊林师兄他醒了,李焕听后直接从树上惊坐起,两三步便消失在了原地。
李焕打开门的时候,床榻上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青年,他头上缠着纱布,低垂着眼,不知看向何处,直到门被推开才一点一点地回过神来看向门外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青年露出笑容,温柔道。
站在门口的白衣青年没有说话,他低着头慢慢地走到榻边,坐在林疏旁边,接着伸手把错愕的青年抱进了怀里。
“对不起。”
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,林疏仰着头,全身都被白衣青年包裹在怀里,背也被紧紧的环住,对方身上的温度暖暖的,令人舒心。林疏把头放在李焕的肩上,双手也擡了起来,抱住了他,“你我之间不必说。”
林疏说完后李焕便放开了他,他坐到床尾,问起天葵赛那日,林疏说那日他先爬上山崖,本可以反击,但那一刻却全身无力,直到被夏侯珏提起来时才想起他采药的篮筐里放着一株橘色的小花,食用以后全身麻痹,一个时辰后发作,想来应该是夏侯珏偷偷加到了他的午饭里。
提起夏侯珏林疏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,林疏这半年来都被关在牢里,不知道李焕经历了什么,只是听师弟们说,他失踪以后大师兄就下山去找他了,具体去了哪里,李焕什么也没说。
林疏看着坐在床尾的人,刚要开口,对方却先一步说了话。
“你是谁?”
林疏瞬间睁大了眼睛,李焕看着林疏脖子上云纹状的胎记,又问道:“这是怎么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