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毅然拒绝:“你现在报警没用,他不会承认的,没有证据。哪怕在网上他都很小心,说自己不知道我未成年,是我自愿的……”他咬着牙充满仇恨:“还敢说要包养我,我都快恶心死了!我爸还不许声张,怕丢他脸面,再这样下去我都快疯了。”
我手脚冰凉,下意识地想阻止他:“冰忻,你冷静一下,等我过来好不好?我马上过来。”
他居然反过来安慰我:“岑老师你放心,反正我不到十六岁也判不了死刑。你别来,来了我怕他不出现,他太狡猾了。”深吸一口气,他最后郑重地说了句:“岑老师,再见。”挂断了电话,没有给我再说话的机会。
我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,一看时间大概晚上八点,冰忻说两个小时后帮他报警,我估计应该约的是九点左右,赶紧打车朝Draa赶过去。
在出租车上我给陈秘书打了几个电话他手机都关机,给闫总打电话,也没有人接听。我只好给陈秘书留言,说情况紧急,希望他看到了能不能联系一下会所的老板,或许可以提供帮助。
到了会所,我没进去,偷偷躲在对面的一家超市里观察周围环境。看了半天,发现了会所门口几百米远的马冰忻。他脸色苍白阴郁,穿一身很随意的黑色运动服,双手插在裤兜里,焦躁不安地左右张望。
等了很久,连我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戏弄他了,马冰忻也失去了耐心,嘴里好像在骂人,一脚踢在电线杆上,招手叫了辆出租车,看样子打算回家。
我正要松口气,想给他打电话,突然马冰忻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放在耳边,有电话来了,我莫名紧张起来,汗毛倒立。
果然,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四处张望,挥挥手让出租车走了,出租车师傅很不高兴,探身出来骂了他一句,马冰忻也完全没理会。不到两分钟,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,停在了马冰忻面前,他没动,对方好像摇下来车窗,他弯腰看了看,才上了车。
我赶紧跑出去,可是车子已经开动了,我也看不清楚车牌号,只能着急地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,“快,师傅,麻烦跟着前面那辆车。”
师傅眼神怪怪的,我只好解释:“我弟弟跟我吵架跑了,上了前面的网约车,我得想办法把他带回去,谢谢您,麻烦别跟丢了。”
这下师傅才放心,说:“放心,我开出租20多年了,小事一桩。”几个蛇形穿梭,我们就跟紧了前车。这下我连忙拍了一张黑色车的牌照,是个奥迪A6,我发给了陈秘书,语音就是这辆车接走的冰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