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宇尘握住他手腕不让他再乱摸，翻下身躺在床上胸膛起伏了一阵，“奶奶还没下葬，这几天，不合适。”
罗珂长大后虽然没参加过葬礼，对这些礼数也有大概了解，知道自己冒进了，伏在庄宇尘身上努力压住喘息，“对不起。”
庄宇尘的手在他后背摩挲了一阵，扭过头也说了一句：“对不起。”
罗珂想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呢，一张口又有点想哭，把庄宇尘衣领拉开了些，在他肩头使劲咬了一口。
“小狗儿。”庄宇尘忍着疼没动，揉着他毛绒绒的脑袋，“起来吧，把绒裤穿上，就不会那么冷了。”
“你去买裤子怎么不叫上我呢？”
“我想让你多睡会儿。再说超市也不远，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罗珂下了床把袋子拿过来，一条软软的棉裤，浅灰色，跟庄宇尘的款式一样。
罗珂穿上，立刻感受到了绒绒的暖意包围过来。他从未穿过这种加绒加厚的裤子，大小刚好，也不臃肿，是修身的。
“好暖和呀！不大也不小，你真会选尺码。”
“那是。”庄宇尘手撑在身后坐在床上看着他，“你身体什么尺寸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看你说的话……”罗珂脸上微微发红，在对面床上面对着他坐下。
庄宇尘终于乐了一下，从裤兜里摸出烟盒，点燃一根先递给罗珂，自己再点着一根，俩人面对面抽着烟。罗珂脚上没穿袜子，庄宇尘往后坐了坐，放开腿伸直，让罗珂把脚搭在他腿上。
罗珂上身一件宽大的黑色卫衣，下身修身的灰绒裤，微微弓着腰坐在床边，一手抱着自己肩膀一手夹着烟，洗过澡就睡觉了导致头发又毛绒绒地四散翘起。烟雾后的脸庞水灵红润，一双白生生的脚在庄宇尘腿上像无意识般不安分地摇来摆去，偶尔还踩他一下。
发现庄宇尘盯着他看，罗珂歪着脑袋冲他笑笑，那笑容依然清澈无辜，小酒窝明媚动人。庄宇尘咳嗽了一声，垂下眼睛。
“今天晚上人会很多，要不你就留在这儿休息吧，我不想让你过去了。”
“我想陪着你啊，人多怕什么。”罗珂有点不高兴。
庄宇尘弹了下烟灰，“我是怕有人为难你。”
“我不怕，昨天不是随礼了吗？”
庄宇尘苦笑了一下，“二强跟他们比，还算好的。”
罗珂不吭声了，他知道两位姑姑对他有敌意，十有八九是因为他的性别。可那样孤苦难熬的夜晚，他舍不得让庄宇尘一个人独自撑着。
“为什么会有很多人，像昨晚后来不就咱们俩吗？”
“因为这是守灵的最后一晚，明天一早就要出殡，今晚有亲属关系的大都会在。”
“那我到底算不算有亲属关系？”罗珂搞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定位了，“我去了是不是显得很突兀？”
“在我看来算。我不知道对男孩子该怎么称呼合适，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老婆，就是奶奶的孙媳妇。”
虽然老婆和媳妇都是用来称呼女性的，但也代表某种身份地位，罗珂听了依旧挺开心。
“那我就可以去呀，我是你老婆。”罗珂的脚在他腿上蹭了蹭。
“可他们不会这么认为，有可能会说难听的话，我不想让你承受那些。”
罗珂咬了咬嘴唇，目光悲戚了一下又重新坚定，他说：“可是哥哥，这些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，总不能因为怕有人刁难，所以我就要躲起来吧，那我们在一起，跟你说的偷偷摸摸有什么区别？”
庄宇尘望着他，罗珂也望着他，毫不退缩纠结。
“我就是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。所有的一切，我们一起承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