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贪图享乐,不事生产的富家子弟,会在短短三十多天瘦这么多?
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,而他们的变化,绝对脱不开“一寸心”的关系,蔺相谋想到最近烟陵城里种种反常之处,终于开始正视胡三娘的存在了。
或许,这个女人并非像表现出来那般柔弱无依,楚楚可怜……
探察完敌情,魏云玖和蔺相谋回到天然居的后院时,远远就听到一阵争吵声,双方言辞锋利,寸步不让,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|药味,一言不合就开始拔刀拔剑了。
“糟糕!”魏云玖想到一事,急匆匆地走进去,果然见到一个身着藏蓝色道袍的清俊男人,斜抱一把拂尘,高昂着下巴,眼眸半阖半闭,淡着一张眉骨高弓,眼深唇薄,一看就不好惹的脸,特别高贵冷艳。
林七等人守在魏云玖、蔺相谋的房间前面,个个严阵以待,面色不善,“让你滚出去,没听到吗?!”
道袍男人端着云中仙人的出世神情,做着口吐芬芳的入世之事,用鼻孔看着林七他们,冷冰冰道:“老子是你祖宗?”
林七等人大怒,纷纷叱骂道:“满嘴胡言乱语!怕不是得了失心疯!”
“呵。”道袍男人嘴角噙着睥睨万物,不可一世,三分邪魅,三分傲然,还有四分嘲弄的笑,说道:“老子既不是你祖宗,凭什么在这里哄孙子。”
“你,你……”林七一干人等本也是武将出身,性子本就耿直,词锋不敏,再加上跟在蔺相谋身边久了,日日被府里的规矩拘着,平素所见也都是世家贵族,文人清流,这些人谁不敬着蔺相谋,谁不在他们主子面前做小伏低,又哪里会轻慢林七他们。现在,忽然蹦出一个异类,也就难怪林七刘五他们词穷了,直憋得自己面红耳赤,太阳xue爆出青筋来,咬牙切齿道:“欺人太甚!欺人太甚!”
护卫们同仇敌忾,月牙状散开,将道袍青年牢牢围困在中间,“好小子,今天叫你竖着进来,横着出去!”
道袍青年刀枪匹马也丝毫不落下风,眼刀轻轻一瞥,简单粗暴道:“竖你大爷。”
眼看着一场恶斗在所难免,魏云玖及时跳了出来,“等等!快住手!”
蔺相谋皱眉看向自己的下属,他知晓林七等人不是暴躁多事的性子,肃然道:“怎么回事?”
林七看到蔺相谋,连忙回禀道:“主子,就是这小子,怪模怪样,鬼鬼祟祟。今天午后,我跟许四刚吃过饭就见到他一路飞檐走壁地闯进来,还趴在魏公子的屋顶上偷偷看了半晌,十有八|九是个贼!”
道袍青年冷不丁插了一句:“你脑子有水?老子做贼会青天白日的来?”
魏云玖无奈扶额:“好了,这里面有误会,我给大家介绍一下,这位是白云斩白师兄,游历途中经过此地来探望我,不是什么贼。”
“师兄?什么师兄?”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还叫什么白云斩,我看不如叫“杀千刀”。蔺相谋冷了眸色,本就因为林七的话对道袍青年印象不佳,这下更是彻底变得深恶痛绝。
道袍青年冷笑:“白云斩,魏云玖,单听名字也知道我们俩关系匪浅,怎么还会问出这种蠢问题?”
完了,完了……
魏云玖在心中为自己无声默哀,白云斩这怼天怼地,逮谁骂谁的脾气也是绝了,果然很对得起他那杀气十足的名字。
“你们关系匪浅?”蔺相谋垂首,低低笑了一阵,直笑得魏云玖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,浑身的信号接收器都在疯狂警示“危险”两个字,才宛如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一般,出手如电地制住魏云玖双手手腕,猛然俯身深深吻了他一下。末了,蔺相谋擡起头来,眉梢眼角洋溢着骇人的邪气,挑衅道:“啊,我以为,像我们这样经常抵足而眠,分甘同味,才叫做关系匪浅呢,原来不是吗?”
呵,像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男人,也想跟我争,宁配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