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笼(2 / 2)

还未将身子完全裹紧时,李辟忽然又回过身,阔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,连人带着布巾一块拥上了床。

他的唇急不可耐地压上来,沈如春的呼吸悉数教他攫取而去,她几要窒息而亡。

“春娘,我等得很着急。”他放开她,眼睛里的情.欲浓得化不开,声音低涩,“方才在罗汉床上,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。”

沈如春将手掌抵住他的胸膛,怕这猛兽再倾压下来。她不解李辟这回到底是唱哪出戏,又不敢让他瞧出端倪,于是也同他作戏:“郎君今日这般情深,是因为心有愧疚么?”

李辟起身,将她抱放到腿上,他望着她,饶有兴趣地问:“你说,我愧疚甚么?”

“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。”

“哦?”李辟十分委屈,他一面等着沈如春继续分析,一面又将手探入布巾中,在她光滑的背部描摹勾勒。

沈如春身子忽地一僵,旋即她又软下身,一手勾住他的脖子,伏在他身前,娇嗔道:“郎君,我真恨你。”

“娘子恨我做甚么?”李辟还在装一副无辜模样。

“你是用我作饵,去钓那贼人。”沈如春纤纤玉指戳着李辟的胸,“郎君既然要拿我做棋子,不顾我的死活了,那还遣人来寻我做甚么,索性让我被贼人掳走,索性让我在荒野教那野狼活活撕碎罢了。”

李辟收拢住她的手,捂按在心口:“我怎么忍心让娘子遭此苦难呢?”

他今日一口一个娘子,喊得沈如春浑身不适。沈如春从他怀里脱身,坐到镜台前,拿??布擦头发,恨恨道:“郎君真心如何,郎君自己知晓。”

李辟从她手中拿过布,替她擦发:“娘子这般聪明,又岂肯束手就擒?”

沈如春心下一惊,她对着镜中的人狠狠瞪了一眼,旋即把他推开,不肯让他再擦头发。

李辟将她捉到身前,两人一同望着镜子。李辟说:“好个聪明伶俐的小娘子,我真是越发爱得紧。”他说这话时,眼底竟然真的有几分滚烫的情意。

火星子从他眼底溅出,烫在沈如春心间。沈如春今日的心情经了几遭大起大落,她既为自己的暂时脱险而庆幸,又为李辟的反常而渐渐困惑,难不成他又为着下一遭计谋在算计自己,还是说,他今日是撞见鬼被附身了?

既然他此刻这般浓情蜜意,那不如趁机讨些便宜。沈如春转过身,笑意盈盈地凝着他:“郎君口口声声说爱我,可却不过都是些逢场作戏罢了。”

李辟很是上道,挑眉问:“你要讨甚么赏?”

“怕是郎君不情愿给。”沈如春撇撇嘴。

李辟衔住她的唇,狠狠蹂.躏一番,索了些甜头,低低问:“你要甚么?”

沈如春气息不稳,微喘道:“我阿翁的药方册子。”

李辟用手指绞玩着她的头发,漫不经心问:“你要那玩意儿做甚么?”

沈如春抹了下唇,打开他的手,不满道:“郎君若是不愿给就算了。”

李辟哄弄着她:“给,今夜就遣人送来。”

沈如春乖顺下来,李辟见她欢心,却突然像条毒蛇般缠了上来,不合时宜地刺咬她一口:“你莫不是真想当太医署的医博士?”

他这刺耳的话又搅得沈如春直犯恶心,可沈如春已学会了控制情绪,她告诉自己万万不能在这时候发怒,否则最终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她调笑道:“日后郎君若犯病了,可别怪我袖手旁观。”

李辟抱住她,同她亲昵:“好狠心的小娘子。”

沈如春低笑不语,李辟复将她压回榻上,缠到五更时分才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