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吓晕的话,我可不会照顾你。”
“嗯。”
奥伊又瞄了眼克莱拉的侧脸,然后,他的手抓住那把匕首,缓慢地将匕首从胸口拔出。
克莱拉猛地捂住嘴,原本以为已经适应了空气里的气味,匕首被拔出时又带来了新的气味,那股气味让她的胃翻江倒海。
“我说过你可以回避。”奥伊将匕首放到旁边的书桌上,动手脱掉了索罗亚的上衣。
衣服之下的场面,比克莱拉想象中还要惊人。
被匕首刺入胸口而死都算是善良的想象。
她克制不住自己,转身就跑向门外,空空如也的胃部和想要呕吐的欲望叠加,她吐出的东西又绿又苦。
那是什么?
到底是有多深的恶意,才能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看起来还是大学生年纪的少年。
这根本不是什么快乐的团结一致的解密游戏。
自相残杀,是认真的,并不是在开玩笑。
“还好吗?”
“嗯,嗯。”
她的脑子随着目睹的场景变得一片浑浊,在安逸的世界里长大的少女根本没有见识过那样的场面,就算是电视剧都拍不出如此残忍的画面。
会死的,大家都会死的。
她颤抖着,寒意从脊背一路窜到全身。
这些人里,一定混入了可以下如此狠手的变态。
“克莱拉?克莱拉?喂。”
不论弗兰茨如何呼唤她,摇晃她的身体,都无法将克莱拉的意识从恐惧之海中唤醒。
“克莱拉,看着我,你现在只要看着我,能做到吗?”
克莱拉缓缓地擡起头,她看着哥哥,点点头。
“很好,记得吗?只要把注意力放在某一件事情上,你就可以暂时忘记周围的事情。”弗兰茨柔声说道,“所以,你现在只需要在意我就好,还记得你是为什么要进入这个房间的吗?”
“为了证明弗兰茨的清白”
“对,你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才进来的,所以,你现在脑子里只要想着这一件事情就行,能做到吗?”
“嗯。”
“好,那么,现在开始,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事情,都不能影响你,你只要想着我就行。”
克莱拉被弗兰茨的声音温柔地安抚着,那种恐慌渐渐地消失,她借着弗兰茨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如果是为了弗兰茨的话,如果是为了弗兰茨的话。
她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说着这些话。
不去想其他的事情,只要想着为弗兰茨证明清白,只要想着这一件事情,其他事情都可以忽略。
光渐渐地回到了她的眼中。
“好点了?”奥伊似乎站在门边很久了,一直等到克莱拉恢复正常,才开口,“我检查完了,不是刺杀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砍杀。”奥伊说,“骨头都断了,跟烂泥一样,大概是砍杀之后,又给他穿上了一件衣服,,匕首刺入之前,他就已经死了。”
“那墙壁上那些血?”
“应该也是砍杀的时候造成的。你们如果不信也可以自己再检查一遍。”奥伊脱掉了手套,捡起地上那张狼人牌,“至少我们现在知道,这张狼人牌,并不是昨天我和弗兰茨发现的那张了。话是这么说,我或者弗兰茨之后偷偷找到了另一张牌也不是没可能,你可以继续怀疑我。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弗兰茨凝视着奥伊,然后伸出手,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。你相信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。”奥伊握住那只手,但片刻之后,他迅速把弗兰茨拉到自己身前,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,“害怕这种场面呢。你到底在你的妹妹面前装了多久?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我对别人的家长里短没什么兴趣,哪怕对象是你们。”奥伊放过弗兰茨,又向克莱拉伸出手,“组队愉快?”
“嗯,对了,弗兰茨选择相信你,那我也一样。但你说的也对,就算知道真实死因,也不能确定没有拿走另一张狼人牌。”
“嗯哼。”
“尽管如此,我依然觉得你是个聪明又冷静的人,如果要选同伴,我当然会选你。”
时隔一晚,克莱拉再一次握住了那只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