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页我看过了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那就是与它相连的那一页有什么问题。”弗兰茨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,“小泉有没有可能,是被强迫自杀的。”
“可是狼人牌只要塞入门缝就能执行,并不需要亲自动手?”克莱拉脑子转不过来了。
弗兰茨合起笔记本,交还给克莱拉,原地蹲下,一边检查地面,一边说:“是可以选择不亲自动手。那个声音说过,如果自己无法下手,可以交给狼人牌,但如果自己可以动手呢?”
“可、可是我们到了晚上都会睡死,根本醒不过来,犯人有必要撕掉笔记本、给自己留下证据吗?说不定是小泉拿去做别的事情了。”
“小泉的桌子上有散页吗?”
克莱拉立刻回去检查桌子,接着小跑回弗兰茨身边。
“有,而且很多页上都写了字。”
“小泉有散装的纸,为什么还要特地从笔记本里撕纸。”
为弗兰茨的猜测按下印章的,是奥伊从小泉喉咙里掏出的一张揉成一团的纸。
“她吞下了一张纸。”奥伊用德米特里递来的餐巾纸简单地擦了擦那张沾满唾液的纸,接着便将其展开,“没有文字,她生怕吞太深,无法被我们捞出来,甚至在牙齿上系了一根线。”
克莱拉看见,弗兰茨好像突然不在意那些现场,快步走过去,拿过奥伊手中的那张沾满唾液的纸团,展开,与克莱拉发现的散落的那一页纸比对。
“是从这里撕下来的。”
“她为什么会吞下一张白纸?”
“这恐怕,”奥伊将弗兰茨刚才的猜测说出了口,“是小泉留给我们的线索。她不是被狼人牌强制执行,而是真的有人用狼人牌上的手段,进入她的房间强迫她完成自杀。”
“等等,她不是睡着了吗?那个时候我们不是都睡着了吗?被选中的人难道会在执行的时候醒来吗?”
克莱拉不敢想象,如果这是真的,那么索罗亚和水夏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痛苦。
“不可能!你们少诽谤我的良心!”那个声音在所有人措不及防间闯入广播,“我从来不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好吗!没有狼人牌和守护牌的人,在狼人之夜绝对是睡着状态!”
“原来你在吗?”
“哼哼,我一直都在哦!我友情提醒一下,有狼人之夜,就有审判环节,虽然我不强制你们进行,但是如果你们想通过审判环节处刑凶手,我也能帮你们把审判桌搭起来,嗯,目前为止准确率50:50?你们有一半概率处刑正确。”
“也有一半概率处刑错误。处刑错误会怎样?”
“不会怎么样?就是你们选错的那个选手会代替真凶被处刑,除此之外的人并没有什么事,要开始吗?要开始吗?”
那个声音显得跃跃欲试。
“我提醒一下,目前我们手头的线索并不多,强行开局的话,很有可能选错人哦。”
“这个没关系!我会给你们时间调查的!”
“既然这样的话……”
等等,真的要怀疑同伴吗?克莱拉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,因为当她这样想的时候,另一个声音也在说,同伴里有这么残忍的人,真的要留着吗?
“我想启动审判。”宁宁低着头,看着小泉,其他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,只能从他压抑着的声音猜测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情绪,“小泉是我唯一的徒弟。我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的,如果到最后找不出真凶,我自愿接受惩罚。”
“你疯了吗!学长!”
这似乎是克莱拉第一次听见秀吉用这样的语气称呼宁宁。
“如果现在在这里的人是你,我一样会这么做。你们对我而言,都非常重要。”
“……明白了。”弗兰茨说,“我同意启动。”
“我也一样。”奥伊摊了摊手,“关系最好的人都这么说了,我们这些外人也没有阻止的必要。”
“我弃权。”德米特里垂落着眼眸,“我听你们的。”
“我反对!小泉已经走了,我不想再失去学长了。”
“那就一起把真凶找出来吧。”克莱拉走上前,将手放在秀吉的肩膀上,“我也同意启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