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3 章(1 / 2)

第23章

曹午初挑起眉梢。

曹王府?

铁牛牛确信地点头,他亲眼所见,那马车是从曹王府的正门驶出的。

曹午初收起笑意,眯着眼考量。

曹王府的马车里怎么会坐着这傻子的媳妇?

府里所有能在主子跟前伺候的下人都有来路,断然不会有人能藏得住秘密,可这傻子倒也不必说谎话来糊弄他,倘若他的媳妇不是下人……莫非是那名叫阿今的女子!

嘶——曹世矜命人暗杀此人,多半就为这个!

曹午初想着,脸上浮现一抹奸笑。

铁牛牛不顾自己身上有伤,要去曹王府找媳妇。

曹午初立马端正神色,拦住他,“大兄弟你纵然是去了,也进不了曹王府,被人逮住还会丢了性命,那可就再也没法和你媳妇团聚了,我与曹王府有些交情,倒是可以替你跑一趟,你呢,就先在此处养伤,等我去帮你探听探听!”

铁牛牛着急归着急,一听自己冒险去,可能再也见不到媳妇,便乖乖听了曹午初的话,跪在地上给曹午初磕了三个响头,求他一定要探听清楚。

曹午初心里得意,嘴上敷衍地答应着,很快出了小院,匆匆赶回曹王府。

到了凝华楼外,曹午初仰着头往小楼里望,只见门窗紧闭。

丫鬟在二楼檐下瞧见他,脸色骤变,转身躲了起来。

曹午初不屑一笑,朝小院里走。

“你再往前一步,我便卸了你的腿给崔氏送去。”

曹世矜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而来。

曹午初一惊,猛地转过身,便见曹世矜冷着脸,疾步逼近。

遭到威胁,曹午初很是气愤,“你!”

曹世矜眼眸冷淡,走到近前,拔出腰间的刀指着曹午初的腿,吓得曹午初退后一大步。

曹世矜见状,讥讽一笑,利落地收刀入鞘,看也不再看他一眼,入了院子。

曹午初自觉受辱,在原地骂了两句,绕着院子走到一旁,眯着眼朝楼上望一眼,脸上露出很阴狠的表情。

看来,果然有问题!

范昕本来在小榻上打瞌睡,怀里抱着同样瞌睡着的小玉鼠。

被外边的动静闹醒后,她揉了揉眼睛,便见曹世矜进来了。

曹世矜从腰上取下佩刀,搁在架子上,解下披风来,随手扔在刀鞘上,朝范昕走过来。

范昕见状,搂着小玉鼠,别开脸去。

曹世矜走到近前,挨着她坐在小榻上,很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。

范昕扭了两下,挣不开他,便任他抱着,但不搭理他。

曹世矜:“吃了没有?”

范昕撇撇嘴,不应声。

曹世矜往外吩咐人备饭。

等到香喷喷、热腾腾的美味上桌,范昕从他怀里钻出去,将小玉鼠扔给他,跑到桌案前盘腿坐下,便要上手抓东西吃。曹世矜走过来,抓住她的手,在铜钵盂中散着香花的水里给她洗干净手,才许她吃。

范昕抓一个丸子在手里,觉得有些烫,在左右手上倒腾着,等到稍微凉了一些,便一口塞进嘴里,恨恨地咀嚼着。

小玉鼠扒在她膝边,眼巴巴地望着她。范昕没忘这个陪伴她多日的鼠兄弟,给它分了许多吃的。小玉鼠背靠着她的腿,顶着绵软肥厚的大肚子,小嘴一刻也不停地吃着。

曹世矜在一旁看着,阴冷的俊美面容上渐渐生出几分暖意。

吃饱喝足后,范昕洗了手,搂起小玉鼠便回到小榻上躺下,闭上眼睛。

曹世矜走到她身边,看了片刻,眼神无奈。

他说:“我知,是我错怪了你。”

范昕缓缓睁开眼睛,诧异地看着他。

曹世矜:“你被人绑了去,险些丢了性命,回来为给我报信,我却怀疑你,实在是不该。”

见他软了态度,范昕心生希望,一下坐起身,“我不怪你!既然你知道错怪了我,就放我出去呗……”

曹世矜一瞬眯起眼,像猫盯上了耗子。

范昕轻咳一声,说:“我、我不去远处,就在院子里走走,透透气,总是可以的吧?”

曹世矜冷声道:“不成。”

范昕不死心,又说:“阿柔近来吃得下饭么?我去陪她吃饭!”

曹世矜仍旧说:“不成。”

范昕顿时失望透顶,直挺挺地仰面倒下去,闭上眼睛。

*

曹若柔心思重,自那日灵音寺回来,她便胡思乱想多日。

兰归哥哥不愿看她,更不愿上曹王府的车,是真的很不想娶她吧?

如此一想,她便心如刀绞。

眼见着孙女原本稍有好转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,曹老夫人急坏了。

这日,二房传出好消息,王晚琴又有了!

曹元一一脸喜气到正房报喜。

曹老夫人得知消息,皱了几日的眉头终于舒展些许。

碰巧,来府上给曹若柔治病的大夫在正房向曹老夫人回话。

想到二房又要添丁,而大房仍旧毫无动静,曹老夫人很是忧心。

“阿今的身子太弱,来府里没多少日子,便病了两回,一回比一回重……”

曹老夫人念叨着,让婆子领着大夫去凝华楼给范昕看看。

沈芸儿刚从碧落院出来,正打算借着曹若柔的病情上凝华楼一趟,见一见曹世矜,碰上婆子与大夫,便跟着二人一同来到凝华楼外。

范昕闭着眼,越想越气,越气越委屈。

她再次睁开眼,坐起身来,生气地瞪着曹世矜,“我、要、出、去!”

曹世矜眼中锋芒乍现:“不成。”

范昕顿时气恼地哭喊起来,“我要出去!我要出去!”

曹世矜捏住她的脸,危险地问:“你果然还是想逃,是不是?”

范昕扒住他的手,在他虎口上,狠狠咬了一口,赌气地说:“没错!我要逃,逃到天涯海角去,离你这个讨厌鬼远远的!”

曹世矜眼中瞬间聚积风暴。

范昕闭着眼睛哭,宣泄着多日的憋闷。

从前她至少还能在曹王府中活动,现在她就只能待在这间房里,这和被囚禁有什么分别?

曹世矜捏紧拳头,克制着情绪,呼吸越来越沉重。

他待她还不够好么?

她为何不肯乖乖地待在他身边?

外面有什么好,值得她心心念念!

小玉鼠在范昕怀里,不安地“叽叽”叫着。

曹世矜忽然转身而去,走得很急。

范昕追着他奔到门边,想要出去,房门一下在她面前关上。

她一面拍门,一面哭喊: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呜呜呜……”

此刻,她后悔了。

倘若早知曹世矜会将她囚禁起来,她说什么都不会回来!

曹世矜冷着脸下楼走出院子,正好碰上沈芸儿领着婆子和大夫来。

范昕的哭喊声隐隐约约传出来。

沈芸儿听着了,朝楼上奇怪地望去一眼,说:“姨祖母让大夫来给阿今看看。”

曹世矜:“不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