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滴泪温度很高,将靳俞白的手背烫了一下。
他的呼吸微顿,视线落在手背上那两颗像珍珠一样的泪珠,喉头微动。
绵绵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,那道视线同他这个人一样冷淡,没有任何温度。
心口酸地厉害,可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,骤然踮起脚尖,手用力地攥住他微凉的腕骨,将自己的唇送上去。
两人身高悬殊过大,绵绵只吻到他微凸的喉结。
从他的喉结到他嘴唇的距离是那样近,可绵绵怎么努力,也只能亲到他的喉结。
就如同她的心和他的心之间,看上去那么近,却怎么也无法真正靠在一起。
那一刻,绵绵的眼泪汹涌而出。
夜风凉凉,她瘦弱的身板在冷风下哭地一颤一颤地,一双杏眼哭到通红一片,鼻尖泛起夸张的红,像冬日雪梅一般鲜红到难以忽视。
泪水打湿他的手。
他的手腕似是下了一场雨,潮湿,闷。
靳俞白眼皮动了下,胸口倏然涨起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,他沉着眼,想要抽出被她攥住的手腕。
绵绵却像是猛然惊醒一般,擡起湿漉漉的眼睛,眸底浮起几分慌乱,她仓促松开他的手腕,抹了抹眼角的泪水,嗓音嘶哑地厉害,“对不起……”
手腕失了她的温度,靳俞白心底头有说不出的滋味,他低嗯一声,心口那点烦躁让他下意识去摸烟。
他翻了根烟出来,咬在嘴里,侧头点燃的瞬间,喉间吐出疲倦的字,“滚。”
说完这个字,靳俞白不再看绵绵在的那个方向,只低头抽烟。
一直到将烟盒里的烟完整地抽完,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正常了一点,他将烟蒂丢进腿边的垃圾桶,准备进电梯,余光却骤然瞥见白色的一小团。
他低眼的瞬间,同绵绵那双哭成核桃似的眼睛撞上。
她蹲在地上,看上去小小一团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竟然一直在这等他。
靳俞白的表情有一瞬的诧异,对上他惊讶的眼,绵绵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你心情好点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