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身气压骤冷,视线里的大长腿动了下,而后迈向她站的位置。
绵绵呼吸颤住,下一瞬,她的下颌便被靳俞白冰冷有力的手指捏起,她被迫擡头看向了他。
视线里的女孩眼睛肿成了夸张的形状,眼里隐隐有晶莹的泪珠在打转,她的鼻尖和眼尾漾着湿润的红。
像是哭了一整夜。
靳俞白眉心动了下,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,胸口莫名堵堵的,他漆黑的瞳孔动了下,冷声开口,“你在跟我怄气?”
捏着她下巴的指骨很用力,绵绵心跳了下,迅速垂下眼睫,嗓音颤着,“没有。”
她说没有,却自己哭了一整夜。
靳俞白心里莫名不舒坦,他攥着她下巴的力度重了几分,语气嘲弄,“别跟我装清高——”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薄薄的眼皮染上戾气,他骤然松手,漆黑的瞳孔盯着她开始泛红的下巴,“多的是想穿那些衣服的人。”
心脏似被一把冰冷的刀用力插了下,绵绵胸中苦涩翻涌。
她当然知道他身边从来都不差她。
她也知道,她一个替身,昨天不该同他讲那些原则。
他根本不在意她心里怎么想。
可不讲出来,她又很痛苦。
绵绵脸色苍白了几分,低声应了句,“我知道。”
靳俞白盯着她又低下去的头,眉头皱起来,又捏起她的下巴,强迫她用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看向自己,声音凉薄,“摆正你的位置,昨天的事情,别再出现。”
“我最烦女人哭。”
撂下这句,他冷着脸,松开她的下巴。
绵绵心底一阵刺痛,强忍住眼泪,又应了声好。
靳俞白胸口的那点不快依旧郁着,他喉头动了下,刚想说什么,绵绵已经往后退了一小步,眼尾微红地盯着他,小心地开口,“靳爷,还有什么事情吗?没有的话……我先走了……”
这话说的,像是他多需要她一样。
靳俞白眉眼冰冷地扫她一样,喉间吐出寒气逼人的字,“滚。”
绵绵纤长的睫毛颤了下,没再说话,她没敢去厨房找冰块,匆匆拎了包便往大门走去。
后背又传来靳俞白冷冷的声音,“你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