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绵怔了一秒,在听到林眠说的那句有点像的时候,她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。
她和林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,读起来是一样的。
也是那一秒,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。
靳俞白喊的也许从来都不是她的名字。
他喊的是眠眠,而不是绵绵。
绵绵的脸色突然变得难堪起来,她原以为自己在他那里伤过太多次,早就麻木了,她以为她可以承受那些痛,可直至今天,她这个替身,在见到靳俞白心底的那位姑娘时,她的胸肺一并疼了起来。
那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疼意。
绵绵整个胸膛都疼了起来,她好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,以至于额头都疼出了冷汗来,她的胃里也一阵翻滚。
她来不及去问林眠的小名是不是叫软软。
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。
绵绵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,软在了椅子上,她手里的热水从手边滑了下去,那杯水本就滚烫无比,她的腿没有防备,就这么被淋了个透。
腿上传来的疼意同心里的疼意交织在一起,可绵绵却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似的,她的眼泪重重地砸下来。
林眠正错愕着那杯被打翻的开水,她着急地问了句,“你没事吧?”
绵绵已经起身,她咬着唇,擡头的瞬间,眼睛里的泪水早就模糊掉她的视线。
她看不清林眠的眼神,却能感觉到她关心的视线。
绵绵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,为什么故人的性格都这么好?
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她这么糟糕?
绵绵含着泪,哽咽着说了句对不起,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。
她说完,便匆匆朝一个方向走去,她似是无头苍蝇一般,拖着烫疼的腿四处乱拐。
她没有想去的地方,只是迫切地想要逃离那里。
好似那样就可以摆脱掉她的窘迫。
绵绵在又一个拐角处,骤然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。
熟悉的薄荷香味滚进她鼻尖的瞬间,她似触电般,甚至都没有擡头,便猛地往后退。
可她的手腕却被靳俞白用力地扣住,他漆黑的眼眸紧紧地锁在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,眉眼沉沉地开口,“为什么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