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串佛像手串重重地撞上靳俞白的颧骨,砸出很深的青色。
靳俞白没躲,他皮肤白,那抹青紫色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。
那是串绿度母手串。
绵绵认得绿度母,却不认得这串手串。
她的心震了下,视线有些发抖地落在靳俞白脸上的伤上。
但靳俞白却跟个没事人似的,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他俯身将地上那串绿度母手串捡起来,他的动作很虔诚,就那么双手捧了起来。
绵绵还未反应过来,男人便双手捧着那串绿度母手串,面向了她。
他漆黑的眼眸里情绪翻腾着,苍白的唇动了下,嗓音沙哑地厉害。
“绵绵。”
他喊她。
绵绵的心莫名颤了下,可眼里的戒备却依旧很深。
靳俞白小心地将那串绿度母手串放到绵绵身侧的桌子上,他扯了扯嘴角,依旧是涩地发慌的苦味,但他仍然挺直身板,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,“这是我在广仁寺请的手串,之前我弄坏了你的手串,现在赔给你还来得及吗?”
距离两人那次去西安,已经过了小半年。
靳俞白那会也不知道,要将这份礼物送出去,会这么艰难。
此刻的绵绵早就忘记了那次西安的旅途,但她看绿度母手串的眼神有一刹的尊敬。
靳俞白放完了手串,没起来,眼睛仍然不甘心地锁在绵绵那张略微苍白的小脸上。
他苍白的唇翕动着,声音很小心,“我帮你戴上好吗?你不是最信绿度母了吗?”
靳彤在这一刻皱着眉出声,“靳俞白。”
那声带着点情绪的声音让靳俞白倏然醒神,他看见绵绵恐惧不安的眼神,身体重重震了下。
他有些颓败地收回搭在手串上的手,起身,慢吞吞地朝门口走去。
绵绵的手还抓着手机,似是要报警。
靳俞白明显地感觉到他离开时,她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。
他在即将离开病房的那一霎,猛地转身。
绵绵被他突然的回头吓了一跳,整个身体都一颤。
靳俞白的眼眸很黑,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受伤,他的眼瞳里翻涌起赤色,语气仍然很小心,“我是你合法的丈夫,你能不能别不要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