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眠眠。
棒棒糖啪地一声掉到地面。
夜晚的寂静被打破,绵绵见到靳俞白投过来时略微错愕的眼睛,看见他手忙脚乱地掐灭烟。
她不小心踩到自己掉落的那根棒棒糖,黏腻腻的脚感。
靳俞白的糖果也掉了。
被惊的。
绵绵脑子里的记忆在翻滚着,原本一直卡着的那根弦,在这一刻,咔哒一声,断了。
所有的回忆涌进她脑子里来。
她全都记起来了。
靳俞白在这个时候走过来,一把握住她的手腕,一边说孕妇不能闻烟味,一边带着她离开这里。
绵绵却反握住了靳俞白的手臂。
她的手小小的,温温的。
靳俞白拉她的动作一顿,低眼的瞬间,突然看见绵绵红了的眼睛。
她在看自己胸口的纹身。
夜晚的风很大很大,绵绵的长发都被吹到脑后,她的眼睛红红的,跟小兔子一样。
靳俞白不知道那是被风吹的,还是被烟熏的。
他眼里的情绪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,他握着她的手,开始道歉,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会下来,我不该抽烟的……”
绵绵不说话,就是掉眼泪。
靳俞白真没多少哄人的经验,他握着她的手,带她远离有烟味的地方,嘴里一直说着道歉的话。
每句道歉都很诚恳。
他说都是他的错。
后来不知怎么地,他又说到跟林眠的那次相处。
他说他真的不知道她会找记者去拍她跟他。
他是去跟她说清楚的,他说林眠给自己早逝的母亲捐过血,一直拿那次捐血要他娶她。
他没同意过……
靳俞白说一半,又想起绵绵还没恢复记忆,又将话题绕回自己不该抽烟上来。
绵绵忽然红着眼睛问他,“纹身是什么时候的想法?”
她问的不是他什么时候纹的,而是什么时候的想法。
靳俞白愣了下,在看见绵绵那双情绪复杂的眼睛时,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。
她什么都想起来了。
他怔了那么几秒,说我给你做汤圆那次。
他同她承诺这辈子只会有她的那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