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爱民见众人倾向自已,心里已经暗自得意。他并不急于下重手,而是打着委屈牌,眼里似乎还闪着几分无辜,“我又没说你坏,我就是肚子疼,跟你提一声而已,哪成想院里就传开了……这嘴长在别人身上,我也拦不住不是?”
许大茂脸色铁青,额头青筋暴起,他眼神一一扫过围观的邻居们,原本以为能洗清自已,却反倒让大家对他更起了疑心。他转头盯着赵爱民,语气沉重如山:“你……你这是明着不说,暗地里要整我。”
赵爱民笑了笑,“许师傅,这话你就说得过了。我要真想整你,还至于这样吗?你不是还站在我门口嘛。”
“哼!”许大茂冷哼一声,甩袖而去,一路快步走回自已屋里,门“哐”一声关上,几只正在墙头晒太阳的麻雀被惊得扑棱飞起。
赵爱民目送着那道身影消失,嘴角那丝笑意愈发深了。他心里有数,这一仗,他不光保住了自已在邻里间的名声,还让许大茂更被孤立了一层。而这,还只是个开始。
“赵师傅,你说,这许大茂……”一位大婶凑上来,眼睛滴溜乱转,“你看他今天说得激动,真不是他干的?”
赵爱民摇头笑笑,淡淡地道:“谁知道呢,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。”说罢,端起茶缸,转身回屋。身后那一众人的议论声却没停,反而愈发细碎密密,像夏夜里的虫鸣,绵长而缠人。
四合院中,那些看似寻常的对话,正酝酿着另一场新的风波。许大茂关着门,却能清楚听见窗外那些声音,一股阴冷从他心底升起。
“赵爱民……你等着。”他低声呢喃,目光愈发阴沉,像是深夜里一口被蒙灰的老井,静默中酝酿着翻涌不息的暗流。
第二天一早,阳光尚未完全洒满四合院,院子里还飘着一丝夜里的寒气,瓦片上还残留着点点露珠。几只麻雀落在院门口的槐树枝头,叽叽喳喳地叫着,为这寂静的清晨平添了一些动静。灶屋里已经传出劈柴的“咔嚓”声,老李家的媳妇正用手扇着炉火,浓烟升腾,一缕缕飘出屋檐,淡淡地游荡在半空。
赵爱民刚洗了把脸,掬起凉水拍打在脸上,顿时清醒不少。他伸了个懒腰,穿着布拖鞋踱出屋门,还未来得及喝口早茶,便听见门外“咚咚”两声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谁呀?”他皱眉,拿着毛巾往脖子上一搭,拉开了门。
门外站着的正是许大茂。
此刻的许大茂,脸上写满了疲惫,眼下挂着两道浓重的黑眼圈,明显是一夜未眠。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灰色夹克,扣子系得歪歪扭扭,双眼却透着一股火气。
“赵爱民,我有话要和你说!”许大茂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克制。
赵爱民一愣,旋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哟,许师傅这是来找我喝早茶的?”